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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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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亞迪絲回隊後召集了珀蘭與張鳳翼,向兩人說了自己的計劃,說畢後輕顰秀眉擔憂地道:“前方敵軍大約有一萬騎兵,與卡西烏斯實力相當,如果再加入我們的話,突圍總是有希望的。我現在擔心的是婷婷,她的處境實在危險。”

張鳳翼應道:“這件事交給我吧,我去接應蘇婷。”

珀蘭馬上反對道:“你別再逞匹夫之勇了,目前的敵軍形勢,你一個人武藝再高又能於事何補。”

張鳳翼道:“我接應蘇婷不只為了公事,還有私誼在內。蘇婷是我恩師的外孫女,若我此刻沒能盡力,日後也將無面目再見恩師了。”

梅亞迪絲也反對道:“鳳翼,你不能只顧私誼,大軍進入沙漠後還需要你來當向導,所以師團現在不能沒有你,為了我們大家,你也不能輕言犧牲。”

張鳳翼笑道:“誰輕言犧牲了,放心,我不會勉強行事的。”

珀蘭看到張鳳翼怎麽勸也不聽,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張鳳翼只得哄她道:“好吧,我答應你們不去冒險,我只留在隊伍後面,相機行事,若實在沒機會的話就不去了。”

所有的精銳人馬都被調到了隊伍前面,梅亞迪絲以銀鬼面衛隊為前鋒,把整個隊伍布成最利於穿插的楔形陣列。十幾名號角兵吹動號角,悠長的號聲在空中回蕩,梅亞迪絲在隊前長劍前指,陣列中的戰士們同聲吶喊,萬馬策動,幾千人組成的楔形隊列緩緩前移,尖部如破冰般插入了混戰的戰場……

梅亞迪絲軍的攻入,對正和卡西烏斯萬人隊混戰的騰赫烈軍來說,不啻是場惡夢。他們的部屬已經散在各處,無法集結,形成不了整體的對抗。再加上援軍的到來使卡西烏斯萬人隊的戰士們士氣倍增,梅亞迪絲軍鋒芒所到之處,混戰中的漢拓威戰士們紛紛響應,內外夾擊,使騰赫烈軍士兵觸處皆潰,四下逃散,無力能櫻其鋒。

從混戰中解脫出來的卡西烏斯萬人隊的戰士們又加入到梅亞迪絲的隊列中,不斷增強楔形陣的威力,使前鋒攻擊之勢更加銳不可擋、勢如破竹……

梅亞迪絲軍的前鋒在不斷地加入新血,向前擴展,與此同時尾部則遭到蠶食,處境艱險。拖在隊尾的全是戰鬥力不強的部屬與傷兵,後面的騰赫烈追兵早已追上梅亞迪絲軍,與尾部的官兵展開了混戰。一批又一批的戰士為掩護前方戰友,返身抵抗追兵,不到片刻就被吞噬在敵騎的潮水之中。

張鳳翼始終吊在隊伍的最尾端,希望能尋找機會穿過追兵救援蘇婷。此時已在敵群中沖殺了多時,周圍的戰友倒下一批又換了一批,他所帶的七個箭壺全射空了,渾身上下血染一般。附近的敵騎早殺怕了,都不敢主動找他拼刺,只有從後面剛沖上來不明狀況的敵騎才敢上前阻攔。

就在張鳳翼在敵群中左沖右殺之際,突然聽到遠處一陣急迫淒厲的叫喊:“救救我!鳳翼大哥!救命!”

張鳳翼轉頭望去,只見二十多步遠外,小顰落馬跌在地上,頭盔丟出老遠,長發披散。幾個騰赫烈騎兵看她是女兵,一齊圍上來抓她,一個敵兵在馬上探身抓住她的長發,縱馬拖動,另幾個騰赫烈騎兵沖上來搶奪,這個抓胳膊,那個抓腳。小顰在地上掙紮滾動,抵死不從,突然在亂軍之中看到張鳳翼的身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嘶聲哭喊著求救。

小顰是銀鬼面衛隊中唯一的軒轅人,因為同族的關系,小顰平時對張鳳翼一直很親近,關系如同兄妹一般。這時看到敵兵這樣對待小顰,張鳳翼怎麽能不怒從心起。他一聲吶喊,挺刀躍馬向小顰沖去。

前面兩個騰赫烈騎兵策馬上前左右夾擊,張鳳翼長刀吞吐,刀鋒連閃兩下,兩個敵兵未及反應,就已喉嚨洞穿,鮮血噴濺,各自捂著脖子栽下馬去。後面又沖上來一個騰赫烈騎兵試圖上前阻攔,被張鳳翼一個照面閃擊而過,張鳳翼人馬躍過老遠,中刀屍體才從馬上跌下。

張鳳翼戰馬前躍,毫不減速,又連斃五名意圖阻攔的敵騎,每個敵軍都是一招斃命。第六個敵兵看到張鳳翼如此神勇,嚇得心膽俱裂,再不敢阻攔,主動策馬讓開。

這時,那名騰赫烈騎兵已將掙紮的小顰按在馬背上綁了起來,能抓到女人使他大喜過望,也不再想立別的功勞了,竟掉轉馬頭向回馳去,急欲盡快找個僻靜地方好好享用一下戰利品。

張鳳翼在背後殺得眼睛都紅了,如血池裏跳出的瘋虎,人擋斬人,鬼擋殺鬼,追著那名敵軍直深入到了敵群內部。

被橫擔在馬背上的小顰看到張鳳翼不顧一切地追來,哭著喊道:“大哥,別管我了,快回去吧,再追你也沖不出去了。”

張鳳翼也不作聲,咬牙惡戰,刀尖一閃,必有一名敵軍斃命落馬,沒有片刻即追近了那名敵兵。

那名騰赫烈騎兵正得意忘形,做著發洩獸欲的美夢,突聽背後一聲叱喝,“狗崽子,納命來……”

他轉頭一看,身後一匹血淋淋的戰馬,馬上騎著個血淋淋的人,手持一把血淋淋的長刀當頭落下。

那人嚇得慌忙舉刀上撩格擋,卻見那雉尾般又長又尖的刀尖突然一縮一吐,當下只覺腹下一涼,低頭一看,長刀已貫腹而入……

張鳳翼恨意未消,刀尖在那人腹中微微一豁,那敵兵的肚子頓時開了個尺長的口子,然後刀尖上挑,將整個屍體高揚過頂,紅的白的腸子臟腑拉出老長,轉刀頭示威般地甩向周圍的敵軍。周圍敵軍紛紛驚叫著閃避,面對如此煞神,無人膽敢上前阻攔。

張鳳翼一刀挑斷小顰身上的繩索,將她拉上馬坐在自己身前。

小顰一把抱住張鳳翼哭得涕淚滂沱,“大哥,小顰險些再也見不到你了。”

張鳳翼單手持刀,另一只胳膊撫著小顰顫抖的肩頭道:“妹子,別怕,有你大哥在,誰也欺負不了你。”說著掉轉馬頭,擁著她向回馳去。

周圍敵軍用刀矛指著張鳳翼叫喊,並無一人敢上前追擊,幾個騰赫烈騎兵掣出角弓向張鳳翼射了幾箭,張鳳翼頭也不回,揮刀磕飛羽箭,放馬揚長而去。

張鳳翼沖出敵軍重圍回到了漢拓威隊列之中,把小顰放到一匹空馬上,從地上揀了刀盾遞給小顰。

小顰緊緊抓著張鳳翼的衣服不願松開,滿面淚水地哭泣道:“大哥,可要小顰怎麽謝你才好。”

張鳳翼撫著她的背部笑道:“妹子,若真的認我這個大哥,就不要提什麽謝字,哪有妹妹需要向哥哥道謝的。”

小顰哭得越發厲害,張鳳翼柔聲勸道:“小顰,堅強些,別忘了你可是銀鬼面衛隊的成員啊,哪有受了些小挫折就喪失鬥志的。”

他這麽一說小顰才稍稍止住哭聲,振作起來。

張鳳翼看她恢覆了過來,便重新提起雉刀道:“好了,小顰,你緊跟著大部隊走,只要別掉隊一定不會有事的,大哥我繼續作戰去了。”

小顰眼睛依依不舍凝視著他道:“大哥,你作戰一定要小心啊!敵軍勢眾,千萬別逞強。”

張鳳翼策馬縱出,轉頭眨眼笑道:“還對大哥沒信心嗎?”

小顰聞言破涕為笑。

敵軍的人墻已越來越稀薄,抵抗越來越無力,直到有一刻珀蘭的標槍脫手擲出,十幾步外的騰赫烈騎兵仰身落馬,倒下的敵軍身後不再是更多的敵騎,而是綠茵般的草地與蔚藍的天空。

珀蘭轉頭對梅亞迪絲興奮地叫道:“師團長,咱們沖出來了,敵軍再也奈何不了我們了。”

不光是珀蘭,周圍所有的將士齊聲發出震天的歡呼,大家無不加快馬速向前沖去,仿佛窒息水中的人渴望將頭伸出水面呼吸一般。每一個人都爭著享受沖出重圍的歡暢。剩餘的敵軍土崩瓦解,殘兵敗將們拼命讓開中間,向兩邊逃散,走不及的零散敵軍瞬即被淹沒在戰馬的洪流中……

前路暢通了,後面的壓力頓時大減,混戰又變成了追擊對射,只要沒有落馬,每一個人都有信心能夠擺脫敵軍。

※※※※

張鳳翼救回小顰後,又一次沖入了敵群尋找蘇婷。由於前方變成了追擊戰,騰赫烈軍的頭尾距離被拉得很長,人馬之間的密度松了許多,行動起來方便多了。張鳳翼此時渾身是血,早已辨不清面目,又穿著騰赫烈皮袍,許多敵軍誤以為他是受傷後撤下來的自己人呢!連遇到的一隊騰赫烈軍督戰隊也未究問他為什麽臨戰後撤。

張鳳翼心裏明白敵軍也追亂套了,表面上都一樣的打扮,其實各有部屬,誰也不認識誰。

他正樂得利用這個誤打誤撞的機會,悶聲不吭的在敵軍中穿來走去。

沿路滿眼都是傷兵,騰赫烈傷兵們捂著傷口坐在草地裏呼痛,漢拓威的傷兵只有眼睜睜地等著清理戰場的敵軍將自己刺死。受傷的戰馬在草叢中掙紮嘶鳴,用濕潤的眼睛乞求地看著路過的人類同伴。

一路上,張鳳翼還時不時看到有零星的漢拓威戰士在拼死抵抗,這些都是不幸掉隊的戰士,被數倍於己的騰赫烈騎兵圍攻,都是抱著殺死一個賺一個的心情做著最後的戰鬥。

張鳳翼因有任務在身不敢冒然暴露自己,極力克制著自己出手相助的沖動。

走了許久,幾乎已快到與蘇婷分手的地方了,還是不見蘇婷的蹤影,張鳳翼的心漸漸沈了下去,越來越擔心蘇婷已經兇多吉少,搜尋時已不自覺地開始辨認躺倒在草叢中的屍體。

正在這時,幾個策馬路過的騰赫烈騎兵興奮地交談道:“抓到了嗎?”

“還沒有,不過比抓到更精彩,咱們快去,去晚了就沒熱鬧好看了。”

“比抓到更精彩是什麽意思?那女的折了我們那麽多弟兄,為什麽不殺了她為死去的兄弟報仇?”聽的人不滿地道。

“你懂什麽,就是因為她手上折了咱們許多弟兄,所以才不能一刀便宜了她。再說了,那女的好像是漢拓威軍裏的大官,最後恐怕要交給上面審問的。”

“那你說不能一刀便宜了她是什麽意思?”聽的人追問道。

“是這樣的,福波斯大人現在雖然已率人把那妞兒圍死了,卻沒擒住,那妞兒兇得很,死到臨頭還要作困獸之鬥,隊裏幾個硬手都想嘗那妞兒的‘頭道湯’,爭得差點打起來。福波斯大人就出個主意,讓他們幾個挨個上場與那妞兒單挑,誰先擒住誰就先占‘頭道湯’。圍場的兄弟也不白看,福波斯大人開了彩頭,兄弟們押寶賭那妞兒能撐過幾場。咱們現在去說不定還能趕上試試手氣呢!”

兩個旁人一聽立即興奮起來了,“是嗎?既能看熱鬧,又能發筆小財,有這等好事你怎麽不早說,咱們快走。”

這時,一個人轉頭發現了默默跟在後面的張鳳翼,上下打量著他,懷疑地道:“你是誰?幹嘛跟著我們?”

張鳳翼湊上前討好地笑道:“諸位大哥,我聽你們說得熱鬧,也想跟著試試手氣,可否帶我也見識見識?”

另一人皺眉嫌惡地道:“想去可以,遠遠跟著就行,千萬別靠近。你這身上是怎麽弄的,剛從地獄裏爬出來嗎?”

旁邊一人也道:“就是,你身上這股血腥味真讓人受不了,怎麽不隨便在地上扒件死人衣服穿上呢?也比你現在的樣子好呀!”

張鳳翼點頭哈腰地連連向幾個人陪不是,那幾個人也懶得理他,興致勃勃地說笑著策馬向外行去。張鳳翼遠遠地綴在後面,心中狂喜萬分。

“第四局出場的是第五千人隊千夫長海爾丁大人,有興趣的兄弟快來押呀!”

離老遠就聽到一個破鑼嗓子高聲叫著,一大群興奮得滿臉油汗的官兵伸著胳膊叫喊著把銀幣遞給抄帳的那騰赫烈士兵。前面那三個騰赫烈士兵立即被現場的熱烈氣氛陶醉了,草草地把馬韁拴在一棵矮樹上,急急紮入人頭攢動的人群中喊著下註。

一看此地的位置,張鳳翼心中就明白了,這裏已偏離撤退的路線,一定是蘇婷看到正面向北撤退無望,就引軍向另一側突圍,結果還是被敵軍趕上圍困在此地。附近的草地全是漢拓威戰士的屍體,看來蘇婷的直屬千人隊能活著逃出去的實在寥寥無幾。

張鳳翼騎在馬上裝著看熱鬧,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只見人群周圍散放了上千匹戰馬,這一帶都是草地,樹木不多,大半戰馬都是十幾匹、二十匹把韁繩拴在一起。

戰馬都是鞍轡齊全,有的馬背還掛著箭壺、角弓、彎刀、水袋、幹糧等物什。

現場除了大批舉著銀幣押賭的騰赫烈官兵外,還有五六百個騰赫烈軍圍成一個大圈子,這些人圍成三圈,每個人都警戒地手持長矛,矛尖向內,三層長矛組成的“矛墻”使圈內被困之人也無法破圍逃走。

不出張鳳翼所料,圈中被困的人正是任性嬌蠻的萬夫長蘇婷,此刻的蘇婷長發四散,頭盔、披風、肩甲都沒了,只有胸甲還在,雪白的軍裝上染滿了泥土與血漬,右手長劍拄在地上支持著身體,胸脯起伏,隱隱喘著粗氣。俏臉汗水流淌,充滿了掩不住的疲態,一雙杏眼桀驁不馴地狠狠瞪著周圍的敵軍。在場內不遠的地方,分別撂倒了三具屍體,看來多半是想喝“頭道湯”的競爭者。

沒過片刻,這邊的賭註登記已經完畢,興奮不已的觀眾們紛紛圍攏到圈子外面觀戰,把圈子包圍的水洩不通。圍觀的騰赫烈軍兵喊叫著,吹著口哨,大聲說著猥褻的臟話。突然人群裏發出一片歡呼,人們高呼著“海爾丁”、“海爾丁”。外面持矛的士兵分開一個口子,一個大漢得意洋洋地拎著戰斧進入了圈內。

那海爾丁身材中等,骨骼粗大,長著一個粗壯的脖子,幾乎與腦袋同等寬度。才一進場就揚著戰斧來勁地叫道:“美麗的小母狼,乖乖放下你的武器,別再做無謂的反抗了。來吧,到海爾丁大爺的懷抱中來吧,只要成了海爾丁大爺的女人,保準再沒有人敢欺負你。”

蘇婷雙手握劍下指,嘴唇決絕的緊繃,眼睛微閉暗自調整著呼吸,對海爾丁的挑釁毫不理會。周圍官兵吹著口哨為海爾丁叫好助威,海爾丁嘴上說的猖狂,可畢竟現場三具屍體不是開玩笑的。他雙手持斧,緩緩地繞著圈子一步步接近蘇婷,絲毫也不敢大意。

等到他快接近蘇婷的長劍攻擊範圍時,蘇婷倏地睜開眼睛,鷹一般銳利地看向海爾丁,把海爾丁嚇得疾退一步,惹得圍觀官兵發出一片哄笑。海爾丁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睜眼間,陡然使蘇婷看到新的生機。

蘇婷本已抱了必死的決心的,之所以還未自裁完全是想多殺一個賺一個。她早已想好,到了實在無力再戰的時候就立刻飲劍自盡,絕不使自己受辱於騰赫烈人。

可剛才一睜眼,簡直就如奇跡一般,看到了那柄長長的雉刀,接著她看到雉刀下的主人,那面頰上淡紅色的刀痕,那可惡又可恨的似笑非笑的表情。雖然對那種玩世不恭的表情還是非常討厭,不過她心中已經篤定的知道自己一定可以活著與戰友們再會了。

海爾丁完全沒有察覺到這種變化,一手撫著腦袋沖著周圍的觀眾呵呵傻笑道:“你們都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大爺我不過被小母狼驚了一下。你們接著看吧,下面才是我海爾丁大爺的真正實力。”

海爾丁自說自話的為自己找回點面子,又轉頭舉著戰斧向蘇婷接近,一臉色迷迷叫道:“怎麽樣,美麗的小母狼,你想通了沒有?你要知道,海爾丁大爺不是怕動武,實在是怕傷了你這頭美麗的……”

海爾丁話才說到半截,突然見蘇婷身子倏地縱身躍到眼前,挺劍疾刺,口中嬌聲喊道:“去死吧,粗脖子的騰赫烈野豬,今天非把你開膛破肚不可。”

海爾丁猝不及防,躍身後退,被蘇婷一劍劃在胸腹間,把皮制的胸甲與腰帶劃開兩半,露出長滿黑毛的胸部。

蘇婷知道來了強援,勇氣倍增,氣勢暴漲,剛才的疲態一掃而空,陡然像變了人一般,對著海爾丁蔑聲道:“野豬,你不是說讓大家看看你的實力嗎?原來你的實力就是如此呀!”說罷拎著長劍清脆地大笑。

海爾丁惱羞成怒,臉孔漲得豬肝一般,霍地扯去上衣,赤裸著上身,雙手高舉著戰斧向蘇婷撲來。蘇婷毫不示弱,掄劍橫掃,斧劍空中相擊,鏘鏘砸得火花四濺。

十幾個回合過去,最先撐不住的竟是海爾丁,他的戰斧雖然是重兵器,可面對蘇婷竟毫無威力可言。蘇婷長劍大開大合,掄劈撩掃,使的全是以力搏力的強橫招法。生生砸得海爾丁招法散亂、步步後退,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圍觀的騰赫烈官兵都看得呆住了,不明白這妞兒怎麽會突然變得威風凜凜,完全不像做最後掙紮的戰俘。

正在這時,圈子外圍突然響起一陣淒厲的馬嘶,一群上百匹戰馬發瘋般向拼鬥的圈子沖來,圍觀人群驚呼著四下散開躲避。

福波斯突然看到一些戰馬的屁股上插著羽箭,立刻明白有人搗鬼,馬上高喊道:“兄弟們,有奸細混進來了,註意別讓女漢狗跑了。”

蘇婷知道這是張鳳翼在為自己創造機會,當下毫不遲疑,飛身躍上一匹鞍轡齊全的戰馬。這時海爾丁離蘇婷的戰馬最近,一看到蘇婷上馬,他持斧狂奔,掄起戰斧向蘇婷胯下戰馬的馬股砍去。

千鈞一發之際,張鳳翼突然張弓持箭從馬群中坐起,揚手一箭射中海爾丁的脖子。海爾丁嘶吼一聲,拋開戰斧,手捂著脖子倒在地上。原來張鳳翼一直把身子藏在一匹戰馬的側腹,隨著狂奔的馬群之中,進入了圈子,時刻等待著給蘇婷以援手。

蘇婷上馬後立即取下馬鞍上掛著的角弓,張弓搭箭,射向持矛阻擋馬群的騰赫烈士兵。張鳳翼更是箭如連珠,射得無人敢於接近馬群。馬群呼嘯著順利地穿過人群,張鳳翼與蘇婷策馬脫離馬群,向著遠方馳騁而去。

福波斯氣急敗壞地命令手下上馬追擊,等眾人上馬集合起來時,那兩人兩馬已跑得身影快要消失在地平線上了。

(第六集 完)

~下期預告~

雅庫特人的騎兵追著白鷗師團進入了火裏兀麻沙漠,而在黃草泊與飲馬坑這兩個取水地,十一師團早已等候多時……

第七集 人物介紹

封面人物:姬雅

張鳳翼:身世如謎的逃亡者,一個偶然的機會頂替了逃兵張鳳翼的名字,成為十一師團龐克小隊的士兵,之後升為千夫長。

龐克:漢拓威帝國皇家第四軍團十一師團轄下十二人隊小隊長。入伍才三個月,因為塊頭大而被選為小隊長,由於夢想成為將軍而熟知軍中掌故。

多特:張鳳翼的死黨、親衛,飯桶兼跟屁蟲,跟著“老大”快樂的混日子。

阿爾文:張鳳翼的死黨、親衛,精明伶俐嘴巴了得,雖然武藝不精,怕上戰場,卻在“老大”的“陽光”照耀下過得有滋有味。

斡烈:漢拓威帝國第四軍團十一師團師團長,身經百戰的老將軍。

梅亞迪絲:梅亞迪絲·蕾,白鷗師團的女師團長,由於作戰時戴一個銀色鬼臉面具而被稱為“銀鬼面將軍”。

蘇婷:梅亞迪絲麾下的萬夫長,梅亞迪絲的好姐妹。與張鳳翼敵視、並隱約知道張鳳翼的過去。

勃雷:原袤遠軍團第六師團軍官,後成為張鳳翼的部下。

宮策:原袤遠軍團第六師團幕僚長,後成為張鳳翼的部下。

斐迪南:原袤遠軍團十七師團的騎兵團長,後成為張鳳翼的部下。

迪恩:十一師團萬夫長,是斡烈的臂膀兼好兄弟。

阿瑟:十一師團萬夫長,是斡烈的臂膀兼好兄弟。

費德洛夫:皇家第一近衛軍團軍團長,與托斯卡納親王是一對密不可分的死黨,他的部隊是此次出征的主力。

勒卡雷:巴拉吉耶·勒卡雷,騰赫烈帝國元首,騰赫烈軍最高統帥。

髡屠汗:騰赫烈帝國雅庫特部酋長。

阿撒茲勒:騰赫烈帝國雅庫特部幕僚長兼萬夫長。

索普:斡烈師團長的親衛隊長。

恩裏克:第十一師團軍法處執行官,他固執地認為軍棍打在屁股上的響聲是世上最美妙的音樂,不過有時碰上某些知情知趣的伶俐人兒,他也相信“天理之外還有人情”的格言。

珀蘭:珀蘭·瑟曼,梅亞迪絲麾下銀鬼面衛隊的衛隊長。

姬雅:銀鬼面衛隊的女兵。

娜塔莉:銀鬼面衛隊的女兵。

伊蓮:銀鬼面衛隊的女兵。

小顰:銀鬼面衛隊的女兵。

卡西烏斯:白鷗師團的另一位萬夫長,喜歡珀蘭,並頗具野心。

萊曼:卡西烏斯的好友,其麾下的千夫長。

羅賓斯:白鷗師團的千夫長,因喜歡珀蘭而與張鳳翼敵對。

海爾丁:騰赫烈帝國雅庫特部的千夫長。

福波斯:騰赫烈帝國雅庫特部的千夫長。

巴斯克:卡西烏斯麾下的千夫長。

赫爾吉:雅庫特部的萬夫長。

科斯塔:雅庫特部的萬夫長。

拘薩羅:阿撒茲勒的親信。

安格爾:阿撒茲勒的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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